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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籍“合璧”,是时候了

发布时间:2016-12-01 14:36:52 发布来源:山东商报 作者:窦昊

       由于汉学的“西学”属性,中华文化对于西方人来说就像是实验室的对象,很难灌注自己的情感。但令人遗憾的是,百余年来中国人一度迷失,奉西方学术为圭臬,对自己本身的文化也缺乏必要的虔诚与理解。以“中医”比附,用西医的体系去衡量,中医便成了“伪科学”,而中华文化用西方的学术去审视,则被曲解的肯定会更多。因此,由国人主导建立“全球汉学联盟”非常有必要。“家珍”还需自己数才能心中有数。

 
  探险、传教兴起的“中国热”
  
  “要讲汉学之前,首先得明确汉学的概念。”山东大学国际汉学研究中心主任郑杰文说。一般来说,汉学有两种意思,其一是与宋学、清学等相对应的以校勘、考证为学术特色的古代学术流派; 另一种则是国际上比较惯用的,以汉语言书籍、报刊为载体的研究,即中国学的古代部分,英文为sinology,而所谓的古代部分,即以1911年为界,之前属于古代部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部分民国时期的重要资料也会被纳入汉学研究范围。
  事实上,关于汉学与国学的明确概念区分,学界也并没有做出统一界定。大致上,因为“汉学”的提出与研究的参与者多为西方人,因此以汉学相称时,则参与主体多为外国人。
  直到13、14世纪,以马可·波罗为代表的旅行家的出现,才真正点燃了欧洲人对于中国的热情。现在看来,虽然马可·波罗的游记中吹嘘内容居多,但这恰好迎合了欧洲人的口味,对于中国的向往第一次扎下了根。
  伴随航海技术的进步,欧洲的传教士们开始在全世界范围内传播宗教。利玛窦成为第一个来华系统学习中国学问的传教士,借着利玛窦的书籍,欧洲出版了许多有关中国的书籍。到了16世纪晚期,对于中国进行系统学习的学者群体已经在欧洲出现。
  之后,伴随着殖民侵略,汉学研究的参与者又多了外交官等政治家。直到伯希和的出现,欧洲的汉学家们已经具备了深厚的汉学学养,并且真正主导了国际汉学的研究。如今,汉学的研究中心,已经从非英语区转移到了英语区的英、美。但是随着华人学者留学的增多,国际汉学界中华人学者正在抢夺主导权。

  三分之一汉籍在境外,“合璧”很有必要
  
  郑杰文教授表示,过去,在整理古籍方面,学者们多是与台湾研究机构合作。但通过学者们的调查发现,在全世界其它地区,汉籍的数量依然惊人。“学者们历时数年调查,从全世界馆藏目录开始统计,至今了解到全球汉籍存世约有30万部,其中10余万部都保存在境外。”郑杰文说。根据统计数字,境外的汉籍保存数量港澳台约为3.7万部,日韩约为2.3万部,北美约为1万部,欧洲约为3.2万部,俄罗斯约8700部。这些汉籍不仅存量多,而且版本、学术价值都较高。
  汉籍的整理、发现到底有何意义,山东大学终身教授袁世硕举了个例子。中国小说史上有所谓《三言》《二拍》 之流行,当时还有一部《型世言》也已刊印,内容与《三言》《二拍》 类似。书商见有利可图,遂把四十回的《型世言》照原书版式翻刻了其中三十回,为每回新拟了回目,将书名改为《三刻拍案惊奇》,作者亦改署梦觉道人、西湖浪子。《型世言》除被改纂为《三刻拍案惊奇》外,还被部分收入《别本二刻拍案惊奇》中。很快,明清易代,小说被禁,被肢解、被篡改的《型世言》就此淹没于中国历史中。作为后果,许多后来的学者无法获悉所谓《三刻拍案惊奇》的成书时间、作者等问题,就此成为一桩悬案。1987年,台湾和法国学者在韩国汉城大学图书馆奎章阁发现《型世言》的海外孤本,弥补了古代白话小说史上的一个空白。这也成为“汉籍合璧”历史上的一段佳话。
  “汉籍合璧,不仅仅是把散落的、遗失的书目找回来。更重要的是寻找在流传过程中出现的不同版本的典籍,经过比对、分析、整理,寻找更加可信、可靠的内容,避免在传抄过程中出现的讹误、篡改等问题。”郑杰文说。
  
  “汉学”研究成果应以汉语为主
  
  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汉学在很长时间内由西方学者主导。但是现在中国的综合国力以及中国学者实力的增长,与会学者们认为,汉学应由华人主导。
  在香港大学教授郑炜明看来,因为华人的全球化,让汉学研究也跟着全球化。但是西方汉学家普遍习惯“用理论去套材料”,比如某时期流行“女权主义”的思潮,西方汉学家就在这个框架下去汉籍中找材料,即“带着答案问问题”。再加上不重视版本、训诂,对某些关键字句的解读就可能出现讹误,因此研究结果出现偏差在所难免。
  不仅如此,在汉学研究中,西方学者虽然研究的是汉文,甚至学者本人的汉语听说读写能力已经达到了华人学者的水平,但是在形成论文的过程中,英语仍然被当作首选语言,汉语的地位颇为尴尬。不仅如此,这样的英文汉学研究成果,也给不少英语并不熟练的汉学研究者造成了阅读障碍。为此,不少汉学者提议,汉学研究的成果应以汉语为主,西方汉学者也有因此提倡者。“如果我向英国学术机构投稿一篇中文写就的研究莎士比亚的论文,我猜对方连看都不会看。同样的道理,我们也应该以汉语为汉学研究的首选语言。”郑炜明说。
  在会议结束之后的讲座上,郑炜明也对“汉学”命名的本身提出了一些建议。他表示,“汉学”不仅容易与中国古代的朝代相混淆,在中华民族的框架之内,汉学也容易被理解为只研究“汉族”的学问。而所谓的国学,其实更片面,因为每个国家都会有自己的国学,“我们不能独占这个词”郑炜明说。因此,郑炜明认为,如果将“汉学”改为“华学”似乎更恰当,“华人现在遍布全世界,他们在不同的国家也产生了相应的亚文化,有的华人在欧美还取得较高的文化成就。而且针对满族、蒙古族等的‘满学’‘蒙学’也可以被纳入进来。这些或早或晚都应该被纳入到‘汉学’的研究范围内,但是‘华学’的名称似乎更合适。”郑炜明说。

  汉学小辞典
  
  汉学重镇:
  日本:14-15世纪开始形成传统汉学
  欧洲:1814年法兰西学院设立第一个汉学教席,专业化汉学由此形成
  美国:二战之后,美国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研究汉学,汉学发展重心已经明显由欧洲转移到北美

  汉学名家(部分):
  雷慕沙(法国,1788-1832)
  费正清(美国,1907-1991)
  高本汉(瑞典,1889-1978)
  斯文·赫定(瑞典,1865-1952)
  狩野直喜(日本,1868-1947)

  重要汉学著作(部分):
  《通信集》、《中华帝国全志》(杜哈德)、《中国丛刊》、《东洋史说苑》(桑原骘藏)、《中国人气质》(明恩溥)、《中国人精神》(辜鸿铭)

       http://60.216.0.164:99/html/2016-12/01/content_215080.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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