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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之美》点滴

发布时间:2018-04-25 09:22:00 发布来源:青岛日报 作者:关立华  《人情之美》是曾作为报纸副刊编辑的丘彦明以一己之笔勾画了与十二位文学大家关于文学、关于友情、关于世事的情义图册。" /> <meta http-equiv="pragma" content

 作者:关立华

  《人情之美》是曾作为报纸副刊编辑的丘彦明以一己之笔勾画了与十二位文学大家关于文学、关于友情、关于世事的情义图册。那时候,时光很慢,这些大家有梁实秋、台静农、叶公超、吴鲁芹、白先勇、张爱玲、高阳、孟东篱、三毛等,一枚枚合照,一封封书信,一次次茶续,一餐餐洋溢着真情的饭,甚至一场跨越大洋的旅行,一场生死的托付……丘彦明真挚地书写着这些作家们丰沛的性情和他们的作品背后的故事,从一个侧面勾勒出了港台文学的1980年代。

  其实,说起港台文学,陌生也熟悉,1980年代有一本文学杂志《台港文学选刊》,从这本杂志我认识了很多陌生的作家名字,像白先勇、余光中、洛夫、郑愁予、席慕蓉、七等生、西西等,先认识了他们的文章,但是很难知道他们的烟火人生和本色性情。

  尤其是《人情之美》里所写到的这十二位作家,这里面有梁实秋和台静农,这两位大家都曾经在青岛短暂驻留。1936年受聘任山东大学中文系讲师的台静农在青岛呆了短短的一年,留下不多的两篇文章都跟酒有关。他是爱饮“苦老酒”的,后来听《叁零文人》讲座才知道,苦老酒也就是青岛的即墨老酒。他常对学生讲,痛饮酒,谈离骚,可为名士。台静农东渡台北后,写作减少,转向教书育人,而后以书法大家扬名于世。初始客居台北的他,书斋先是名为歇脚庵,既然名为歇脚,当然没有久居之意,谁曾想这一歇脚就是四十多年。他曾有诗云:“丹心白发萧条甚,板屋楹书未是家。”“忧乐歌哭”于斯者四十余年,能说是家吗?能说不是家吗?他后来请张大千写一条幅“龙坡丈室”做成匾挂在墙上。

  梁实秋故居的牌子还挂在青岛鱼山路上,春天的时候曾经走在那条路上,隔壁的院子里几株丁香花开得繁盛明亮,而他故居的小院却有点寂寥,门前的石子路上几乎少有人走过,寂寞的春之风景。正是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青岛,梁实秋开始了莎士比亚的作品翻译,历时几十载,直到晚年才完成了《莎士比亚全集》的翻译,尽管在青岛只有四年,但青岛成了他一生中最念念不忘的地方,晚年的他写了《忆青岛》。而在《人情之美》中,可以读到梁实秋讲述自己的童年、家世、求学、治学等一生之路时,还动情地回忆了北京糖葫芦、三十年翻译莎士比亚全集的苦辣酸辛……令人动容的是他留在大陆的儿子梁文骐跟沈君山的“一盘等了三十五年的棋”,“雅舍”不在了,如同女儿的丘彦明见证了梁实秋的衰弱晚年及其弥留时的境况……

  还有创办《现代文学》的白先勇,书中记忆深刻的一幕是,白先勇终于给父亲写传,上下两册的《父亲与民国:白崇禧将军身影集》出版后,他们兄弟们拥抱痛哭……还有曾经让无数青年流泪欢笑的三毛,受三毛影响太深,甚至我的大学同学里面有的给自己起了四毛、二毛的笔名,在荷西走了后,三毛人生最低潮之际,丘彦明居然跨越大洋,跑去陪三毛一同种菜、看海,看沙漠,一同落泪,共披一件披肩。

  丘彦明居然跟骨子里凉薄写透人生的张爱玲通了四十五封信,要知道,张爱玲是个不太留情的人,就算是低到尘埃里的那份爱也跟胡兰成割断了联系,跟密友炎樱、跟她的亲弟弟后来也不再联系,任其在人世间浮沉。挥手自兹去,天涯各一方,但张爱玲却写了很多给丘彦明的信,那灵秀的字迹中甚至能看出她的周到甚至有点儿温暖的人情之美。

  书中还有真性情的高阳,还有“我这样一个女子”的西西,翻译《瓦尔登湖》的译者孟东篱,为着实验这种生活,他也在海边亲手建起了海边茅屋……

  人生一场场难得的相知相遇,作者还不只是写了这十二位作家,她还充满感情地写了从“波丽路”到“明星”——台北的文人与咖啡屋,像是要留住一个文学幻想,写出了几代作家为了让文学繁华做出的种种努力。

  《人情之美》的作者心思细腻、文采斐然,还很细致地保留下来大量的书信、文稿以及照片,她写的时候满含着真挚的情感,跟年龄大她许多的前辈文学大家笔墨交往中,这不仅仅是一份人情之美,也是一份记录一个时代的文学史料的补遗。

  有一段话其实很有力量,也一定程度上解读了何为人情之美,就是作者丘彦明自己说的一段话:“像台静农先生那样,每个人到我这里来,不只是从眼睛、举止中觉得温暖安静,而且让年轻人感觉到历史,感觉到自己的为了有个支撑的力量。总之,希望自己是个朴实、恬淡、温暖,不是靠文凭而是真正肚里有学问的人。”(关立华)

[责任编辑:李姝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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