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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祥伟:写作是血,生活是肉

发布时间:2015-05-22 00:00:00 发布来源:济南时报 2015年05月20 日 作者:江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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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江丹  记者江丹 摄

  作家档案:柏祥伟,山东泗水人,山东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在省级以上文学期刊发表中、短篇小说100万字,作品先后入选《小说选刊》《新华文摘》《2012年度中国短篇小说选》《中国当代文学经典必读2013年短篇小说卷》,出版中短篇小说集《无故发笑的年代》《水煮水》《仇人》。2011年获山东省第二届泰山文艺奖(文学创作奖),2012年获山东首批“齐鲁文化之星”称号,当年还获第二届乔羽文艺奖(文学创作奖)。

  文学鲁军深访谈

  5月16日晚上,柏祥伟带着认真准备的7页讲稿,来到山东大学文学生活馆“作家讲堂”的现场,分享他生活与写作的一些经历。柏祥伟说,他不喜欢单刀直入地写小说,喜欢铺垫和绵里藏针,但这场讲座一开始,他便直奔主题:写作与生活的关系,就像是血和肉那样,不可分离。

生活和写作在泗水

  柏祥伟说,2013年,省作协组织他们十位作者去北京参加第22届世界图书博览会。其中有一个专场活动,北京的文学专家现场评论他们的作品。一位专家在点评柏祥伟的小说之前,先问他是哪里人。柏祥伟回答,山东泗水。那位专家不知道泗水在哪里,柏祥伟就解释,它离曲阜不远,孔子就是在那里出生,后来才迁到曲阜。专家听完就笑了,他说,“那就不奇怪了,从你的作品里能看出来,你的道德审判标准太鲜明了。”

  专家的这几句话对柏祥伟的触动很大,回到泗水之后,他一直在反思,生活环境对人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后来,他想,这种影响是深入到血液里、骨髓里的。“一个人的写作性格,是和他的生活阅历、生活环境密不可分的,就像血和肉互相关联,不可分解。”柏祥伟说。

  柏祥伟说,泗水是鲁中南的一个小县城,他在那里出生、读书、工作,生活至今,“没有连续离开这座小城超过一年的时间”。这里有“圣源泗水”的说法,是孔子出生的地方,生活中的交往、礼仪受儒学影响很大。柏祥伟的生活里有很多“规矩”,比如喝酒的时候要站起来,双手举杯敬酒,再比如他们对成人礼看得很重,要有仪式,或者去做一些类似献血这样的公益。即使在“对孔子儒学批判攻击最恣肆的”文化大革命时期,如果在泗水说“孔老二”是要被骂的。2013年,国家领导人习近平考察曲阜孔府。柏祥伟说,在这之后,讲“仁爱”的儒学在泗水尤其盛行,那里建起了儒学讲堂,培训乡村儒学教师和儒学志愿者。

  柏祥伟举了一个例子,他的朋友是县城里一家医院的领导。前任领导在职时,曾发生过医疗事件,当时对患者承诺,那位患者在那家医院看病不花钱。但是近几年医院费用审查严格,没有多余的钱承担那位患者的费用,他的朋友接任后就自己掏钱贴补。

  柏祥伟把这个故事写进了自己的小说。在他的作品里,大多都流露着对真善美的弘扬和表达。“在每次用笔或用键盘写作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在我写出的文字出现在我的眼前之前,我要过滤掉所有邪恶的东西,即使是批评,即使是审丑,也要有亮点。”柏祥伟说。

  柏祥伟认为,作者的作品应该有担当、有责任,“读者读到了你的作品,至少能在你的作品里看到希望,得到鼓励和力量,而不是得到郁闷和沮丧,更不能因为读完你的作品,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这些年里,很多人跟柏祥伟聊文学,说文学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如今,柏祥伟开始质疑这些话,因为现在的生活复杂到让他眼花缭乱,远比小说荒诞,甚至超出了一个小说作者的想象力。柏祥伟甚至有种感觉,大家好像都是在用行为艺术的方式进行着自己的生活,“物质金钱对人的打压,使得人失去了方向,没有了信仰”。写小说讲究“精、气、神

  柏祥伟说,一个人活着是靠精气神支撑的,其实,一篇短篇小说从构思到完成,精气神也是贯穿其中的。

  柏祥伟说,故事是承载小说的主要手段,故事的核心就是“精”,即一位作者要在一篇小说里说什么,写什么,该怎么选择,如何取舍。柏祥伟以他的作品《羊的事》为例,这是一篇一万两千字篇幅的小说,一位叫刘庆柱的农民,在去自家田地看庄稼的路上,遇到骑摩托车进城卖羊的赵三。刘庆柱花一百块钱买下赵三的羊,牵着回到村里时,却发现本村村民相光林家的羊丢了。从此以后,刘庆柱就被所有人认定是偷羊的贼。刘庆柱为了自证清白,到处找那个卖给他羊的赵三。在这部作品里,柏祥伟写的是一个人与一个群体的对抗。在构思写作时,柏祥伟就想着要写出刘庆柱这种不妥协、不屈服的抗争。柏祥伟说,他写了很多这样一根筋、固执性格的人物,这可能和他自己的性格有关。他是那种即使失败也要做到底,除非撞得头破血流的人。

  这两年来,柏祥伟越来越觉得,小说里必须有故事,“用汉语写作的我们,应该写的就是具有中国气象、中国元素的故事,该写这片生养我们的土地。老老实实写这些我们前人一直在写的中国故事,我们要做的,就是能比前人写得好一点,哪怕是往前迈进”。柏祥伟认为,往大了说,创作是一场长跑,他们只是其中的一根接力棒,要传承讲述中国故事的责任。往小一点说,他更偏向于明显体现地域文化的题材。

  柏祥伟觉得,地域文化就是“气”,成团成团地弥漫在小说中。柏祥伟说,如果把整篇小说比喻成一棵树,那么不仅要写出它的枝繁叶茂,还要写出这棵树树干上的伤疤、鸟儿的鸣叫,以及风吹过树冠的声音、阳光在树冠里跳动的光影。在柏祥伟看来,这也是小说的“闲笔”。以他的短篇小说《火烧》为例,他用了将近一半的篇幅讲述“火烧”这两个字,描写泗水县的山水风土、人情世故,写火烧在泗水的起源发展和对当地人生活的影响。在这样大量的闲笔铺垫后,才写围绕“火烧”而来的矛盾冲突,富二代小伙子砸给卖火烧的老张一万块钱,后者被吓得脑溢血死亡。柏祥伟说,只有看懂了前面大量的地域文化的书写铺垫,才能理解老张和富二代的冲突。

  柏祥伟认为,写小说还要有“神”,让读者读出疼痛、读出悲喜交集的小说才是好小说。在《羊的事》和《火烧》里,他写个体和群体的对抗、弱者和强者的对抗、贫穷和富有的对抗,他就是想以此来表达一种对立而生的力量,善良和邪恶、真诚和虚伪、打压和妥协等。

http://jnsb.e23.cn/shtml/jnsb/20150520/1439450.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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